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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策:20年前,中国摄影报召唤了我

2023-12-14 10:40| 发布者:zhcvl| 查看:1276| 评论:0|原作者: 臧策

摘要:创办于1987年的本报,始终以影像为媒介,为广大读者提供优质内容,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其他领域专业学者等关注摄影。他们从这里走出,成为知名理论家、评论家、摄影家和各界成功人士,或通过阅读和互动开拓 ...

创办于1987年的本报,始终以影像为媒介,为广大读者提供优质内容,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其他领域专业学者等关注摄影。他们从这里走出,成为知名理论家、评论家、摄影家和各界成功人士,或通过阅读和互动开拓视角,改变观念,取得摄影的长足进步。今年恰逢本报创刊35周年,在新年第一期这样一个特别时刻,本报推出“我与中国摄影报”专题,邀请更多业界人士讲述与本报的历史渊源和不解之缘,鼓励本报同仁继续前进,以期业界更多关注支持。

20年前,中国摄影报召唤了我

藏策

藏策,中国摄影家协会摄影理论委员会委员,天津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理论家、策展人

2021年5月25日,我在苏州寒山美术馆策划了一场大型展览——“时空与场域——图像的绵延与重生”。与此同时,我还发了一条短视频,讲述了自己在摄影界这20年来的各种感悟。我从2001年正式进入摄影界,到2021年,刚好20年。此次由我来策划这样一个大型展览,既是对影像在当代艺术脉络中发展流变的一次学术梳理,也是对我个人20年来从事影像研究的一次汇报和小结。

20多岁的时候,我和当时天津医学院的心理学教授陈仲舜就在天津图书馆办过两次精神分析系列讲座,他讲弗洛伊德,我讲后弗洛伊德。当时陈教授就说我以后会改行,而那时的我不明白,自己那么喜欢文学,怎么可能改行呢?结果到了39岁那年,我真的改行了。2001年的一天,我在中国摄影报上看到“实话直说”栏目发起了一场话题讨论,是关于国内摄影界有没有真正的摄影理论和摄影批评的。我一时心血来潮,就写了一篇短文寄了过去,讲摄影界的那些“理论”只是“经验谈”,根本达不到理论的层面。没想到几天后就接到了报社编辑的电话,说我那篇小文很有见地,而且约我继续写。我说如果写学术文章的话,都会比较长,编辑马上说可以整版发表,而且可以系列连载。于是,我那些长达6万余字的系列文章《摄影·批评·文化研究》就这样在中国摄影报的理论专版上陆续刊发了。

当年的摄影界,没有今天这样包容。凡摄影圈外的人进来谈摄影的,总是一顿乱棒。文章发表后,我就摩拳擦掌地等着围攻,也好让我的那些“核武”级理论贮备,在实战中演练一番。可等了一阵子后,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后来报社便与中国社科院外文所联合召开了一场研讨会,请学术界的学者加入讨论。会议上,摄影界专家林少忠、龙熹祖等与学术界的十多位专家学者共同参加了研讨。我这时才知道,嘱咐编辑向我约稿的,正是时任中国摄影家协会理论部主任的李树峰。我与树峰的友谊,也由此开始了。会议上各位专家的发言,在理论版上发了一整版,我也因这偶然的机缘,进入了摄影界。

那时候,摄影理论已经开始在摄影界被关注了。有一天,一位朋友告诉我,“中国摄影在线”网站里有个“烽火台”,里面有一群关注理论的人,正在对我的文章展开“批判”呢。我点进去一看,果然很热闹,“烽火台”真的烽火连天了,几乎每天都要短兵相接几个回合。影友们还找来了一位叫“湘西过客”的高手前来助阵。谁知这位高手和我一搭话,竟然成为知音,于是论坛开始反转,有人支持我了。记得有位叫“一钉”的网友,还专门写了篇文章《“藏氏理论”我们要》。这些网上的讨论和文章,也都陆续发表在了中国摄影报上。前些天,有个叫“洞穴之猩”的公众号,又把我20年前写的文章《一个“神话”的解构——论纪实摄影》翻出来发布了。这篇文章就是当年《摄影·批评·文化研究》系列文章中的一篇。我那时虽然还不清楚以文献的方式超越文献属性的当代纪实路径,但也通过理论推演,导出了与今天大致相同的结论。

如今看来,那时有的人还不能理解“无用”之学的价值,认为理论就应该是能指导实践的,否则还要理论干什么。而我则坚持认为,理论并非是为了指导实践而存在的,理论自身就是价值,就是实践。今年我在天津市摄影家协会专委会组织的研讨会上,又就理论与实践的关系做了一次梳理。在当代艺术中,理论与实践已经成为一体。影像艺术家如何以文献的方式超越文献的属性?如何以图像的“直接对象”生成“动力对象”和“动力解释项”?其路径就是包括精神分析、符号学以及艺术史等学科在内的理论方法。

那么,艺术理论能否转换为具体的艺术实践呢?这是我从2012年至今都在探索的问题。以我个人的经验看,如果理论研究者仅仅将理论作为自己研究的对象,是很难转换为实践的;只有将理论内化成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情感方式,而不再是外在于自己的话语体系时,才有同时变身为艺术家的可能。艺术家所做的,是以个人化的象征性符号召唤无意识,其工作原理就犹如意识与无意识、意义与前意义、可见与不可见、言说与妙不可言的“炼金术”;而理论家和批评家所做的,则是以语言来召唤图像中可被话语所转述的成分,即作品的“意义”。然而,真正的艺术品,是不可能被语言全部吸收并转换的,而那些不能进入语言频道的“剩余物”——亦即妙不可言的所在,才是艺术得以存在且不可被哲学替代的价值。我个人将这种语言的“剩余物”视为符号的能量,其与语言之间的互动关系最为奇妙:既需要语言来激活,又不可被语言所“锚固”。图像思维比字词思维更接近无意识。

2014年时,我在华山新风景实验中发布了自己的第一个作品《格林威治时间》,以不可见的图像拷问“时间”的概念并召唤其无意识。在2018年的三门峡摄影PK活动中,我又代表中国摄影报现场创作了作品《身份》,为报社代表队获得了冠军杯。我个人对于创作的体会是,绝不能用图像去图解理论,而应该把理论内化为自身更敏锐的感受方式,以召唤意识之外的身体经验与无意识能量。

20年前,中国摄影报召唤了我,20年后的今天,我将继续召唤摄影以及摄影之外的潜在空间。

藏策作品:《 格林威治时间 》

藏策作品:《 身份 》

文章刊发于《中国摄影报》·2022年·第1期·2版

作者:藏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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