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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策《超隐喻与话语流变》研讨会摘要(二)

2007-11-11 09:41| 发布者:| 查看:1414| 评论:0

藏策《超隐喻与话语流变》研讨会摘要(二)
(根据录音整理,有删节)
滕云(著名评论家):
   
我认识藏策时,他才二是多岁,现在看了他的书,忽然有了种陌生化的感觉,我觉得以新星呀什么的来形容他,都是不准确的,不到位的。藏策的批评很成熟,这种成熟主要表现在他对西方的话语理论,结构主义呀,还有符号学等等,已经融会于心了。与前些年新学术新方法刚刚出现时的那些西方话语西方术语的“搬运工”不一样。藏策不是“搬运”,而是有自己的想法,从这一点上来说我非常高兴。刚才大家谈到,天津文坛多年来没有自己的声音。两个方面,一个是创作的声音,一个是理论的声音,都比较微弱。现在创作上已经有一批批的作品出现了,理论的声音呢,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期待。但是我又觉得,以天津文坛来局限藏策,也是不公道的,应该把他放在整个中国文坛,中国文艺理论,文化理论的格局中来考察。我觉得藏策有一点,在别人跟在西方各种各样的理论亦步亦趋的时候,藏策却在走自己的路——他借用西方的学术平台,来展开自己对本土文化,本土文艺,以及一些“元理论”方面的研究。在他的这本书里,有小说研究、古典文学研究、图像理论研究,学术视野是比较宽广的。像他这样的新一代学人呀,过去好像还没有看到过。他不是只在理论分工的某一个局部做研究,而是在他的理论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去做。当然,刚才夏康达也说了,有些方面还有待于继续深入。用这些理论去研究中国的社会、文化、文学艺术,可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藏氏理论”也好,“藏氏体系”也好,现在都还是遥看,还有待将来看得更加真切一些。藏策,我一边看你的东西,一边在在学,这不是客套,这还不只是个人知识背景的问题,这是一个时代的学术氛围学术环境的问题。同时我也觉得,各种的研究方法,也都能共同地对“所指”有所贡献。就像吃西餐,用刀叉最好,用筷子也可以。吃牛排,刀叉更比筷子更方便一些,可如果变一下,就像你说的“调校”一下,吃切好的牛排,那筷子可能又比刀叉更方便。当代学人中有两种人,你也有所指的,就是那些跟着西方各种“主义”跑的,我叫“搬运工”;还有一种就是学术明星。你很自觉地在区别于第一种人,我觉得也还要区别于第二种人,我并不贬低“学术明星”,但“学术明星”毕竟是明星,我们还是要做学人。从这点来说,我觉得藏策是做得好的,不哗众取宠,不急功近利,这种学术态度我觉得很好。
  
你的“超隐喻”理论,确实是贡献。你强调“超隐喻”中携带的专制主义意识形态,而在我看来,“超隐喻”也同时携带着民族意识形态。你在这点上强调得不如前一点。实际上“超隐喻”不但携带着意识形态的编码,而且携带着民族性、民族文化、民族思维方式的编码。它内化的不仅仅是专制主义的东西。按你说的,它所携带的意识形态编码,需要过滤,需要颠覆,需要解构……但是它所携带的民族意识形态,我觉得我们更需要做的是揭示和解读,而不应该是解构。这种民族心理、民族根性积淀,这种集体无意识,是解构不了的,也不能解构。中国人是人本主义和民本主义的一个政治伦理的民族,是一个偏重集体意识、家国意识的民族,不同于西方的个人主义和个性主义。在这一点上,你所用的西方学术平台还有个深层转换的问题。如果你把你的“超隐喻”理论再扩大到更广阔的层面,那对中国的贡献,对世界的贡献,都是极大的。
  
再说关于“文以载道”,你说这是附加在文本上的使命感。但我觉得既有附加的方面,也有不是附加的一面。因为“文以载道”早于专制时代的意识形态就已经出现了,由于中国民族根性本身的特点,伦理的内化并不完全是专制主义产生以后才有的。在中国文化中,无论是载道也罢,缘情也罢,言志也罢,都是带有某种道德的维度,是从根性中生成的,不一定都要归罪于专制主义意识形态。 [FS:PAGE]
  
第三个问题说“现实主义”。你引用杰姆逊的话,说“现实主义”是一系列的视觉幻象,我觉得一方面来讲可以这么说,但另一方面,我个人认为“现实主义”是作家把握世界的一种方式。艺术地把握现实,有许多个体的方式和个人风格,并不意味着作家都是在以文本来取代现实。另外,“现实主义”也有自己的能动性,而并不总是被意识形态制约的。
  
第四个问题是关于民歌的。你说民间故事、民歌之类民间文化形式,由于文本性较弱,意义模式单一,语义相对直白,极少讽喻等特征,较易为意识形态所“盗用”。我觉得你的这个概括有点偏了,比如《诗经》、《乐府》等等,都不能说文本性弱,意义模式单一。你看看要怎样说才更全面一点。
  
还有关于20世纪中国文学的“退行”问题,你根据北大一些教授的有关观点,认为中国文学自“五四”以后就在不断的退行之中。这点我不从意识形态上解释,单就文学现象来说,我觉得文学只有“进行”而没有“退行”,一切都在过程中间,有阶段性但不好说是“退行”。你的文学观基本是放在“五四”时期的,把“五四”作为一个原点,我个人觉得不一定非要这样。另外对于“工人文学”也应该历史的看。我更同意鲁迅对白莽的那种评价——“是有别一种意义在”的。
 总的来说,藏策你呀,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真的。有的人依托西方学术平台,但也只能止于西方学术平台。而你呢,却进而有了自己的原创,很不容易。你与你同辈的那些学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并没有仅停在使用一些新的词语上,你已经不是在学步了,而是开始在走自己的路了。我希望你继续这样的走下去,继续做一个塌实的学人,不要做学术明星。你现在很容易就能做成学术明星,但做学术明星没意思,因为中国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代中青年学人来开拓出一种新的学术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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