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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策《超隐喻与话语流变》研讨会摘要(九)

2007-11-11 09:45| 发布者:| 查看:1595| 评论:0

藏策《超隐喻与话语流变》研讨会摘要(九) 
本文是赵毅衡先生特意为我的《超隐喻与话语流变》研讨会赶写的新文章。 
符号学的新面孔
 赵毅衡  
       
       多年来,一个幽灵在理论界徘徊,符号学的幽灵。但是最近这个幽灵附体重生了,成为一个新鲜活泼的生命,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中国理论界也为这个重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藏策的《超隐喻与话语流变》(天津人民出版社,2006年),是中国符号学界的重要新成果。
       现代文论的四个支柱------作为文化理论的马克思主义,心理分析,现象学/阐释学,形式文论------各有其历史传统,也都是在二十世纪初才正式起步。其中形式文论与传统文论的断裂最为明确,因此整个现代文论看起来是从俄国形式主义与英美新批评开场的。经过大半个世纪的演化,上世纪七十年代,形式论结合成一个相对完整而开放的理论集合。这是哲学中的“语言转向”在文学中形成的最扎实的结果。
       但也就在这个时期,文学理论出现了两个转向。一是“跨学科转向”,也称“文化转向”各种文化现象----电影批评,图像分析,大众媒介,广告新闻-----成为“文学理论”的主要研究对象;二是“批判转向”,文学理论演变成批判理论,任何评论,如果不能深入到意识形态层次,往往被认为浅薄。文学理论这个词,被“文化理论”代替,又迅速被“批判理论”代替。形式文论在这个大转向面前,似乎退居二线,成为学生起步的工具。一时,很多人形式分析已经退潮了。
       其实不然,形式论演变成符号学后,成为跨学科研究和文化研究中的批判利器,正好适应了两个转向的需要。后结构时期的理论家,几乎没有一人能脱离符号学:德里达直接推演索绪尔;拉康把弗洛伊德符号学化;“表演论”把性别研究深深植于符号学中;巴伯的叙述民族主义是“后殖民主义”的符号学化。文化理论近年的大师级人物,纷纷转向符号学:博迪厄讨论文学场中的符号资本,波德里亚讨论商品社会如何变成了符号社会,霍尔与费斯克讨论俗文化如何改变了再现的基本符号特征,齐泽克讨论符号行为如何改塑当代意识形态。
       穿越文化理论的整个光谱,从一头到另一头,符号学成为当代文化批判理论的整个底色。这绝不是偶然的,如果说人类文化原本就是由物质部分合意义部分两半合成的,当今文化的意义部分越来越增强。而符号学就是研究意义的学科,无怪乎我们面对的这个文化------任你称之为“小康之后”文化,“后现代文化”,或是“全球化与多元化对抗的文化”------已经日益成为一个“符号文化”。
       因此,符号学的复兴成为必然中的必然,成为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这个符号学换上了新面孔,向我们抛出新问题。这个符号学,可以称为后现代符号学,可以叫做新符号学,我觉得应当称为“文化批判符号学”。
意大利符号学家艾柯指出过:符号学研究的是“撒谎的艺术”,只不过当代符号学研究的是:一个文化如何让消费符号的人,感觉到生活在货真价实的物质享受之中。我们生命的动力,来自在符号中构成的本能,而我们生命的目的,在于在时间的激流中够及某种意义之源,在于捕捉终极目的的浅薄替代。
 符号学与每个平民百姓的生活也已经密不可分:生活在当代符号世界中的人,各种感觉都可以被符号制作出来,符号已经成为潜意识中的本能:例如某种声音无可怀疑地具有美感,某种形体无可抗拒地具有性感,某种生活方式无可辩驳地具有幸福感,而某种语言方式具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在这里,符号学的分析方式,与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几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FS:PAGE]
       这样一种新符号学,对当今世界各国的理论家都是一种挑战,因为符号深深地植根于本土文化之中,照抄照搬无法解决问题,也就是说,符号学要保持其文化批判力量,就必须具有解决本土文化特殊问题的能力:所有真正的符号学,必须是本民族的符号学。藏策的《超隐喻与话语流变》之所以是一本好书,就是因为此书在中国符号学上有所开拓,有所创新。“超隐喻”正是建立在中国文化基础上的符号理论。这样的符号学研究方向,将会是大有前途的。
       
  
作者赵毅衡系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博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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